在那個頹唐年代,沒信守承諾的十二少最終都敵不過時間,珠顏老去。
恍如隔世的今日,鴉片紅唇已成為絕唱,53歲的關錦鵬找來魏紹恩、張叔平、杜可風,還有一眾國內戲劇學院畢業生,合作了跨時空勁舞電影《用心跳》。逝者如花,也許不知道鬼魂沒有的「心跳」應「用」來作甚。原來有時跳舞!
自言已不再年輕,眼看十年內或許只可再拍幾部的阿關,談到會否再拍同志禁片,還有不知何日才能通過審批開拍的音樂劇電影,只說順其自然。
原來時間,並不足以改變一切。或者,需要更漫長的。
新作《用心跳》還有梁家輝、劉嘉玲、胡軍、趙雅芝等客串。劇本唯一改動,是為捕捉日全蝕,以配合劉嘉玲的「遲到的異人」,一名多次錯過了時光倒流的失常女子。渴望回到過去重遇舊情人,不禁令人聯想起《胭脂扣》。「相信魏紹恩沒特別拉回去,《胭脂扣》只是珠顏老去的亦不是女方,而是十二少。但,我們都不再年輕了,外觀的保養有很多加工可做,重看舊相片,我確實已改變了。劉嘉玲(角色)說離開(過去)跟回去時樣子已不一樣,這是人對自己體力和外觀的感嘆。」
戲中的舊上海與新中國,同樣滿有前輩與後輩的況味。一直迷戀舊上海的阿關卻說:「今日整個上海也很浮躁,貧富依然懸殊。記得89、90年籌備《阮玲玉》時,我逗留在上海很久,孫榆、黎莉莉、陳燕燕等導演均很着重生活細節。他們在貧窮時聚首,不是喝酒,而是吃一頓稀飯,加些小菜。精神和生活同在。」已習慣每晚記下生活筆記多年,年紀漸長後亦睡少了,更差不多每夜看一小時書才會進睡的他,有這樣的忠告:「現在的人弄到自己很忙很多東西想,但到底有沒有每日靜下來,真的去思考每日經歷了甚麼呢?其實可以把握手機,記低生活的瑣碎。」
text & photo l 伍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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